陆长煦

长煦/祁禾
放假见
笔力不足崩得慌
恰逢有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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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黛
权逊 甘凌 all荀

爱一个很可爱的85岁老爷爷

三次墙头杨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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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清晨与黄昏

【林方】焐山芋

人物属于虫爹,ooc属于我

一个土味的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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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伸头望一眼,灶上的水还没开。倒是原本安安静静听着他讲话的人从木凳上站起,脚边摆了个蓝色的塑料网格盆。菜叶子上的水淋淋漓漓往水泥地里渗,亮闪闪反着光,很无辜地扰动方锐五个小时前早饭喝了稀粥的肚肠。

“……去厕所。”他有气无力道。

林敬言已经用簸箕装了择下的坏菜叶,开了灶房后门往鸡棚走。方锐眨眨眼睛,蓝漆的铁门鲜艳到像是泛了层油光,和出门人飘了一个角在后面的灰围巾起了冲突。

“我帮你看一会儿。”

方锐再回来时,就看见林敬言坐在稻草堆边的凳子上,放下刚扒拉过炉膛的火夹。铁夹磕在水泥炉壁上,一声钝响让人牙齿发软。

“过来看。”坐着的人望见他,微微露出点笑。方锐踏着稻草木屑走到炉膛前,一屁股坐在一截散着清香的香樟粗枝上。河边的老香樟树斜得太厉害,叶子快碰到水面了。村里让砍了,木头有腐烂发松,卖不了几个钱,就往各家送。林敬言当天回家生灶烧饭,望了刚送来的木头一眼,仍是坐到灶边的凳子上,点燃一把稻草往炉里夹。

他们不是特意下到农村。原本方锐打算等到退役了在市中心开一家卖电竞周边的小店,还要把私藏已久的一对犯罪组合手办摆在店中间橱窗里炫耀——出那手办时他们还在呼啸。后来林敬言外婆查出身体有问题,黄金右手没让他为难,主动提出回去也好照料老人。林敬言当时什么都没讲,隔了几天突然再提起,点头说就这样好。

汽车停到水泥场面上时是夏天,芝麻刚收下来摊在场上曝晒的日子。方锐在田边跟着挑菜,听筛着芝麻的老人家絮絮叨叨讲,坐在下风口扬了一头一脸的碎屑壳子。放完板凳菜送进厨房一个人跑出屋子在鸡棚边连打几个喷嚏,一转身正好看见林敬言,一双眼睛望着他含着笑。

林敬言小时候让外公外婆带过一段时间,乡里孩子玩的基本都玩过。拗不过方锐又是个精力旺盛的,一样一样再玩给他看。冬天往河面扔石子丢划炮,夏天地里扒个老丝瓜倒了籽刷碗割个甜瓜坐在场上吃,也辛苦了他一点斯文形象没丢。等到方锐扔出去的石片能在水上跳两跳,划炮刚刚在河面掀起浪湿人头脸,方便面火腿肠度日的两人灶上饭也烧的不错了,方锐两手托两碗摆上桌,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小方这糖醋排骨烧的入味,比你二表嫂强多了。我上次就跟她讲,醋要晚点放晚点放,她非不听,盛出来的什么东西……”

林敬言面上仍然只是温和地答应,一副孝顺小辈的样子,暗地里瞧一眼方锐,正对上那边遮遮掩掩投过来的视线。这两人都是心下一惊,寻思老太太是怎么把方锐和林敬言二表嫂连在一块儿想的。所幸两位老人也没再多讲,一会儿又左一句右一句说到村后当年靠卖铜发家的老头查出来得了喉癌上去了。

眼下建设新农村,自家的一小块地全包给了别人,和左邻右舍连成一大片,旁边还盖了间厂房,加工稻米油菜籽。林敬言在镇中心开了家小文具店,旁边就是小学初中高中,赚的不多却也有人光顾。店里卖的东西也全,从铅笔小刀三角板到本子教辅包书纸,架子上还摆了几排课外书。方锐进店绕一圈,当时就抱怨说怎么唯独没有荣耀账号卡,被林敬言敲了敲脑袋,说你这是诚心不让他们念书啦?

“你不卖,书报亭里也有啊。”

林敬言只是笑笑,没再回答。说起来他俩也没和原来的圈子完全断了联系,朋友圈里调侃两句点点赞,有时群里还说几句话。之前陈果办的聚会也去了,可怜方锐难得回去居然被叶修撺掇着几个后辈按在椅子上竞技场一局一局打个没完。退役两年了,自然输的比赢的多得多。

“有本事你自己来试试。”方锐冲一旁悠哉悠哉的叶修比了个中指。

“我也想啊,就是这散人的独门秘籍哪能外传,关爱后辈的职责还是请方锐大大尽到吧。”

最后是乔一帆默默端来的水,担忧地问前辈要不要紧。其实方锐也看得开没多大负担,本来也就是打两局怀念怀念过去,输了就输了。反正他这么多战绩摆在那儿,第一气功师的头衔直到最后也没给摘下来。要说的话,还是——

他偷偷偏过头去望林敬言,正看到人坐在窗边带着笑意透过平光眼镜看着他。

“还能感受到压力啊,方锐大大。”

方锐舒了口气,故意不去理会。风把窗帘吹得往屋里飘,一起一伏像是波浪,带的屋里一群人的起哄声也跟着远了。

蒸汽结成水雾,白乎乎飘在灶房里。锅里咕嘟嘟冒着泡,沸腾豆腐鸡毛菜,热气腾腾撩着人的鼻子。林敬言站起来去盛锅里的汤,绿色的菜叶子浮在白瓷碗里,格外好看。

方锐吸了吸鼻子,盯着熏成黑色的白墙发了会儿呆,再回过神时又看见林敬言在拨弄刚刚放下去火夹,磕在灶膛边又是一声钝响。

“干嘛呢?”他凑过去看,赶上林敬言扒拉了一堆亮着火星子的热灰往什么东西上盖。

“给你焐山芋,吃完中饭就好。”

方锐胳膊夹着四碗白饭,跟在林敬言后面往外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甜吗?”

“怎么不甜。”林敬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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