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煦

长煦/祁禾
放假见
笔力不足崩得慌
恰逢有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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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很可爱的85岁老爷爷

三次墙头杨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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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清晨与黄昏

【林方】诸如垃圾食品一类的鸡毛蒜皮

人物属于虫爹,ooc属于我
无脑甜饼,因此逻辑和文笔双双死亡


“要说起来的话,”林敬言放下筷子,推了推面前的碗,“他以前还挺喜欢吃方便面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带上了笑意,淡淡的,暖暖的,微微浮动在透过平光镜的目光里,全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

这个笑在他的嘴角挂了很久。


“方锐,开门。”

门里的方锐一听林敬言沉下来的语气,便知道今天林队长是打定了主意要来查看自己的生存状况了。赛季结束了一个多礼拜,队员走得七七八八。方锐的父母工作忙,加上他本人没事不会出门逛,回不回G市实在没什么大的不同。所以这么多天了,连个定机票的意思也不曾有,每天窝在宿舍门都不出,也亏得林敬言每天早上隔着门板确认人还活着。

他在心里哀叹一声,磨磨蹭蹭脱掉皱巴巴的睡衣,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件T恤套上。

“好了没有?”

呼啸队长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不急不缓,偏偏听不出一丝焦躁的意味。

“好好好马上就好,我可衣服都没穿,老林你好意思让我开门?”

方锐手忙脚乱套着袜子,胡乱把被子掀到床铺另一头,乱七八糟喊回去。
他刚吼完,就听到林敬言忍不住笑了。

“五分钟了还没穿完。”林敬言低低地说,“加训吧。”

“卧槽帮帮忙啊老林现在夏休卡都交上去了拿什么训?头吗?”

“书报亭多着。”

方锐自知躲也躲不过了,垂头丧气拖着步子开了门。林敬言一进屋子,眼前就是一片彻彻底底的混乱,也不出他之前所料。摊开的笔记本龙飞凤舞写几个鬼画符,危险地搭在床头柜上泡了咖啡的杯沿上,换下来的睡衣搅成一团和毛巾被纠结,窗台上水培吊兰玻璃容器里长满藻类,没有一滴水。

视线落在不大的桌子上时,林敬言才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平心而论,这张桌子与狗窝一般的被窝距离算远,勉强可以称作房间里的一片净土。但这时候他的注意力显然没有被充满心机色彩的对比糊弄,目光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

“怎么这么多面?”

方锐拿眼角去看林敬言,还好,面色算是平和。他张了张嘴,又瞟了一眼林敬言的表情,终于没敢出声,眼睁睁看着违禁品遭受突击检查。

他刚放夏休时在网上买了一箱方便面,几天闷在宿舍吃的就是这个。这赛季打的实在不能算是好,昨天夜里趴在床上看手机里的比赛视频觉得饿,又开了一桶,剩下一半的汤还没收拾。

他一抬头,就看见林敬言盯着他看,不由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啊,队长你说这个?”方锐扯出一个笑脸,“老阮不是回家了嘛?他那少爷脾气,剩了半箱没吃完,放两个月又嫌弃,就让我帮他吃。您看我特意留下几桶,为的就是孝敬您老人家,这泡面的水取自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

林敬言若有所思地点头:“那这些大概也是阮永彬剩下的了。”

方锐顺着望向桌子,插着一次性筷子的笔筒边堆了醋包。别说阮永彬一个江西人,呼啸全队吃泡面完全不加酸的就方锐一个,配着的酸享包从来不拆。这下可算是现了原形了。

他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寻思该如何向他的队长解释。林敬言却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钥匙带上吧。”

方锐疑惑地看着他:“去哪?”

“楼下,”林敬言向门口走去,“我请你——”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您看这抽屉里剩了点胖大海要不……”

林敬言回头,看了看一下子精神起来去翻阮永彬抽屉的男孩子,硬生生把“吃煎饼果子”五个字咽了下去。

他们那天后来找了家馄饨店,一人点一碗馄饨面对面坐着。方锐还要了一客生煎,吃得嘴上油光发亮。他一边拿过桌上的杂牌餐巾纸抹嘴,一边笑嘻嘻望着林敬言,看了半天才说,老林,我觉得你不像我队长。

林敬言喝了一口汤,那我还能像什么。

像我爸啊。方锐眨了眨眼睛,以前管着我吃泡面的只有我爸,现在连你也不让,你好好反省,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林敬言当时就被噎了一下,吃完出门才伸手去摸方锐的头发,像是对这句话的回应。方锐低头在玩手游,一偏脑袋躲开了,路也不看向前走。

确实是多管闲事了啊。

林敬言无奈地摇摇头,一手拿着钥匙门禁卡跟在后面。他看见早晨的太阳升到了一个足够炙烤柏油路的高度,街边的热浪开始不作声地翻涌过来,热热闹闹又一个夏日重复昨天的单曲循环。

也没去想,方锐这样性子的一个人,倒还真服他的管。

毕竟缘分很多时候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东西。林敬言后来站在马路牙子边,还常常挺感慨地想,他在开始的开始也是想要和方锐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寻常夏天的。那时的方锐刚踏上赛场,散发出的光热让他都不禁想跟着再燃烧一把。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他俩该在断了空调的训练室里对着电脑往笔记本里写东西,就是摊开在方锐咖啡杯旁的那一本——方锐一连几天窝在房间吃垃圾食品,他最知道更多时候是在干什么;再不然就等退了役,两人傍晚约在街头的小餐馆,要两听冰凉的啤酒聊聊家庭琐事。

他的设想有很多种,没想到最终是以这样的方式。可这样的方式又没有什么不对,或许是从一开始便埋下了根的。一切的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从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的那句告白开始,从方锐握着可乐瓶子嘿嘿笑个不停开始,从他笑够了揉揉眼睛,一把抓过林敬言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开始。他说,好啊,老林,我们回家。

他俩经历了这样一对伴侣会经历不会经历的所有事情,好的也有,坏的也有。去到福利院,工作人员说这孩子也是可怜,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娘要,连个名字也没给,还是您二位取一个。方锐挠着头想,倒是林敬言一句钗于奁内待时飞把方锐唬得一愣一愣的,从头到脚打量了眼前这人一遍。

“看不出来啊,文化人嘛。”

“高中必读书目啊。”林敬言忽然一阵惭愧,觉得自己玷污了“文化人”这个定义。

时飞。

工作人员小妹在一旁说,蛮好的,时不我待,振翅高飞。

林敬言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这两个字是其他的意味。或许是像他们无惧时差,无惧时代一样,而照样能够翱翔于天。


方锐一走进厨房就察觉到不对。昨天晚饭没有剩菜,他走之前让林敬言中午炒两个菜解决一下,可前两天买回的蔬菜还规规矩矩摆在一边,一点没动。

“老林。”

林敬言从阳台走过来,见方锐一脸严肃地站在洗碗池旁边。

“你们俩,中午吃了什么。”

林敬言尴尬地咳了一声,他原以为瞒得过去,没想到方锐的直觉如此强大。

“白粥。”

“还有呢?”

“……皮蛋。”

“蛋壳呢?”

“扔楼下垃圾箱了。”

“销毁证据啊。”方锐半好笑半好气,“我说了多少次,皮蛋不能多吃的,铅超标啊老林。”

他一拉放松花蛋的纸箱盖子,面色立刻又沉了下来:“还有几个呢?”

“他带到学校了。”他忙补了一句,“我劝过他了,他说学校的饭菜不新鲜,难得——”

“难得?”方锐瞥了林敬言一眼,“我说老林,你那会儿让我别吃泡面怎么不说难得呢,你们爷俩——”

“呵呵。”林敬言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呵什么啊?”

“我都以为你忘了,你那时候还吃泡面呢。”

眼前这个人与十八九岁的那个男孩子有了区别,但也有不变的。两个人下馆子付账的还是林敬言,方锐还老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不同之处是不再没心没肺。这个人在成长,所幸还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这哪是一回事啊。明天早饭你负责了,我要喝海鲜粥。”

“好啊,”林敬言走进厨房,“方锐大大还有没有什么要求?”

“你就放点虾干吧。”方锐吸了吸鼻子。他想说上次的味道实在有点一言难尽,又想到这明明是他自己要喝海鲜粥。

“海螺也不要?”

“嗯……”他倒在床上,面朝外面翻了个身,“上次放了什么?”

“虾干,淡菜,海螺片。淡菜我不放了。”林敬言说。

“不放不放,味道太诡异了。”

“海螺片留着吧,我试试啊能去掉点腥气。”

方锐迷迷糊糊答应,往里面翻了个身。被套刚刚晒过,暖融融的香气拂着鼻子,他忽然想到什么,含糊不清地喃喃道,说虾壳要先剥好了。

他也没管这话老林听见了没,伸出手抱紧被子,沉甸甸睡了过去。


方锐看了眼床头的闹钟,荧光指针指向1的位置。
“老林。”
“嗯?”
“……没什么,我就看看你睡着了没。”
方锐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又含糊不清地问,老林?
“怎么了?”
“我肚子饿。”
哦,林敬言说,家里没东西啊。
“我上次去超市买了泡面,”方锐尴尬地清着嗓子。
林敬言说,那你可真厉害,他回来都没找到。
“我……放在门口的柜子里,放帽子的那层。”
“你还是睡吧,”林敬言叹了口气。
“我那天下午也没烧饭,泡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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