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煦

长煦/祁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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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清晨与黄昏

【GGAD】荒原的演变 前篇

一如既往的渣文和ooc预警
我庄严宣誓:人物属于罗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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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8.16

“但是这是必须的,阿不思。你也说过,我们会遭到反对。”

窗外灰蒙蒙的。即使天空已开始泛白,浓重的晨雾还说给整个山谷罩上阻人视线的薄幕。木质旧书桌上堆叠着几卷打开的羊皮纸,纸页未被摊平,相互挤压,留下不深不浅的折痕。薄薄的太妃糖纸被反复折叠,然后睡揉成小团,丢弃在书桌的一角。

阿不思揉了揉太阳穴。彻夜的长谈带来疲惫,毕竟不是第一次,况且他并不想立即结束刚才的话题。

“你总是这么过激。”他说,“武力推翻保密法本身就已没有任何好处。”

另一张木椅上的少年人抽了抽嘴角,轮廓分明的眉尖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两下,却又很快地深吸一口气,掩盖住之前的不耐烦,像是解释了很多遍。“一样的道理。就推翻保密法可能不得不使用武力手段这一点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原因也没必要再一一赘述了。”他顿了一下,给阿不思留出反应时间,“而在如何处理反对者这件事上,同样如此。”

“同样如此——”阿不思轻声重复。

“同样如此。”不同于阿不思的犹豫,男孩的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果断。

“盖勒特,我还是觉得我们需要考虑——”

“没有什么值得考虑的。”盖勒特说,“修建一座监狱,这是唯一的方法。我们更伟大的利益。”

阿不思闭上眼睛。他感到有些烦躁,这在之前的长谈中是极少有过的。一个晚上,他思索着,探寻是否有什么更为柔和且有效的解决措施,却不得不承认没有一种比得上盖勒特所提出的。盖勒特的主张,盖勒特的方式,其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他仍然觉得莫名的不安,在对上那双深埋在阴影里、一时间难以看清的蓝眼睛的同时——而他从未看透过盖勒特。阿不思猛然意识到。

莫名地,他想起自己孩提时期做过的一个怪梦。那是在搬来戈德里克山谷之前。他梦见父亲用一个漂浮咒让他飞了起来,还有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他们在一片虚无中飞啊飞,然后从某个时刻起,另外两个孩子不见了。他发觉自己在一片黑暗里,仍是不停地向前飞去。他知道自己完全能够停下,他想试一试,却又没有去试。前方的黑色似乎是有着无尽的吸引力,勾着他的腹部一直行进——与父亲带他幻影移形的感觉相似,只是永不停止。虚无有了实体,他飞到一片荒原的上空,灰白的天色却比虚无还令人发毛。他不停地向前,偶尔迎上何处飘来的破落灰色鸟羽,低头看去只是变化移动着的一片片枯草和石块。

“我们必须修建监狱。我再重复一遍,这恐怕是目前最为实际最为保险的设想。”盖勒特的声音从极近而又极远的地方来,猛然将他拉回这个不怎么敞亮的清晨,像是突然洞开的窗,呼呼地灌进冷风。

他发觉自己开口了,而一方面暗暗吓了一跳——惊异于无论是句子的内容还是语气中的轻率成分,都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我想,你是对的。”他说,语调平和,奇迹般丝毫没有万般纠结过的痕迹。

晨昏间,模糊的光线和着微风掀起未扎紧的布帘。烛火仍旧摇曳,渐渐淡入越发明亮的底色,而它其实已没必要亮着的。他难以察觉地摇了摇头。不论如何,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盖勒特眉骨阴影下的眼底一定闪烁着跳跃的烛火,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盖勒特略略弯起嘴角,沾有墨水污迹的笔尖在膝头的羊皮纸上勾出不失整齐的斜体字母。

“可喜的进展。”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折叠起先前写满的纸张,羊皮纸的边角掖得整整齐齐。

“那么,它应该是什么样的?”阿不思问道,“我指——呃,监狱。”他甚至还未习惯若无其事地说出那个甚至在他本人这儿已经得到过认同的词。

“还没想好。”盖勒特注视着桌上做满记号的地图,喃喃的轻声令人分不清是否是在自语,“不过有一点是必须的,它应该被建在较高的纬度,找一片荒原——”

“提高安全性,”阿不思接道,“很好的主意。”

“离聚居地越远越好,不能有村庄……必须是一片直至现在都没有人迹的荒原……”盖勒特皱着眉,望向大开的、被晨风中翻滚布帘遮蔽的窗口,想必是精神游走了片刻。燃了一夜的蜡烛上端融化出浅浅的豁口,晶莹的烛泪于是挂落在托盘壁上。

“——再多的安保措施也不为过,”阿不思探过身子,伸手去够书堆底下一本破旧的大部头,“防御咒语全集,1824年版。仅仅这一本无疑是不够的,盖勒特,也许你姑婆那儿能找到——”

“选址才是最为重要,我是说,你当然同样需要找一些足够有威力的防护魔咒,”金发少年不耐烦地轻声打断,“但前提是它的地点。这是最关键的部分。我们需要正常情况下无人能找到的开阔空地。想想看,一座守卫严密的监狱,名声远扬,却不知是什么样子,更无法实施劫狱——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它在哪儿。”

阿不思放弃了手中的动作,抽出魔杖念了声飞来咒。“那样的地方很难找。”他轻抚书页能够翻阅的那一侧,从中间偏后的位置打开了书本。已经软掉的书脊不需要用力折断,剥落封皮上的皮质衬着发脆的纸张。他将书摊在腿上,抬头等待着盖勒特的回答。

男孩并没有立即答复。天色已经放得挺亮,窗对面屋檐下装饰用的金属架上栖着两只雪白的猫头鹰,不时扑棱两下翅膀,其余时间则安安静静地直视前方,眺望云雾里绿色的山峰。邻家主妇围着花布裙子打开房门,她的丈夫则困倦地念着咒语修复不知为何损坏了的篱笆,空中自己敲打木篱的榔头在晨雾里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山谷深处的鸟鸣趁着宁静沿小路传来,不算太窄的路直通到更远处。

“我们可以在寻找圣器的时候考虑这个。不论它在哪里,那儿现在必定是一片荒芜。野草可以长,土著的地精也可以生活,不过以后就不一样了。”格林德沃推开羊皮纸,重心前移,肘关节撑在大腿上,两手交握。于是,日光便今晨第一次地照进他的眼底,那眼睛流动着无以名状的光彩,似乎是满含用不尽的活力。“到那时,”他扬起双手拇指,支棱着金发的脑袋略略偏了一下,抬起双目,向下说道,“一座有史以来最坚固的建筑物会矗立于荒原之上。它将无法被摧毁,正如我们俩的名字。我们会被人们铭记的,阿不思,为了绝对正确的统治和思想,因为我们更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炽热火球的边缘从山谷远处、天地交接的地方探出。快了,他想。毕竟不论是否被期待着,温暖的阳光总是要普照茫茫大地的,这大地,当然也包括了那多少年后即将名载史册的荒原。

而两位少年独独遗漏了一点,非常重要的一点:

真正无法被武力摧毁的建筑,有霍格沃兹,也仅有霍格沃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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