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拿起汤勺,费劲地敲击忘记收走的粗瓷盘子。那声音是单调却有韵律的,虽不似小溪流水的叮叮咚咚,倒也让夜风带着从狭窄的窗口飘散开去。
他扔掉勺子,闭上眼睛,想象声响掠过无边无际的荒原,落在凋落多时忘掉颜色的夏花花瓣。那儿不似这里安静得阴冷,犬吠稀稀疏疏连成一片,还有飞上枝头的鸟儿,以及点明了时令的野生浆果。
再便是夜空,与现今多不一样。这片他一人如今怎么也无法点亮的夜幕,在那人手中曾轻而易举勾勒出轮廓。他说:荧光闪烁。
杖尖的荧火流泻,照亮了溢满某种真实洋溢情感的瞳仁,还有他身后永不熄灭的灿烂烟迹。